祭奠二十年华 黎明的布里斯班,空气静的可怕,除了猫咪在沙发上轻微的鼾声,如今这个清冷的世界,似乎只能听到自己无奈的喘息。只有在万籁俱寂的环境中,才能够听到心底最为激烈的呐喊。楼下漆黑一团,只有电脑屏幕闪烁着耀眼的白光,映衬着颓唐的脸,后面添置解调器跳跃的灯光,似乎在配合着我一声声无助的叹息。还有一个星期,我要彻底的同二字开头的年龄永诀,迎来有生以来第一个三字生日,现在,我踩在第三个十年的尾梢,除了漫无目的的回忆,我还能有什么呢? 聆听着墙上挂钟的声音,它永不止息的行走,毫不留情的带去了我的一切梦想与激情。我总是在自我暗示,我仍然是一个年轻人,我拼命地尝试用各种护肤品,试图留住我残存的容颜,每一次见到陌生人,我都会胆战心惊让他们猜测我的年龄,当然,听到他们猜出我的年纪小于真实年龄的时候,不管他们是不是留有情面,我都会兴奋地开怀大笑。我总在镜子面前搔首弄姿,总是自己偷偷笑着对自己说:“这不是一张三十岁的脸嘛。”然后就会吐一吐舌头,做一个鬼脸,指着镜子中的自己说道:“这分明就是个小孩子嘛!”母亲总是教训说:“马上三十岁的人了,必须要成熟!”其他女性朋友也说:“女生大多都喜欢成熟男人。”但是我内心强烈的拒绝成熟,因为我的哲学认为,成熟意为着真正的变老,只有粉嫩的男人,才是青春进行时。青春需要热情洋溢,诗情并茂,我一遍遍的让别人相信我是个游吟诗人,生活充满了文艺,也许,才会觉得内心仍然保留着童真本色。也许,无法面对自己的年龄,无法与现实妥协,是一种轻微的人格裂变吧。亲爱的,万能的上帝,能不能告诉我,如何让我永远保留我二十岁的青春? 黛玉葬花,留下千古美谈,如今我用什么来祭奠我逝去的青春呢?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白驹过隙,刹那而逝,根据陈彦泽把出的脉象,我的确不如二十几岁时那样血气方刚,已经有气滞血虚之败象。岁月的屠刀,已经斩断了我满头秀发,不出几年,难道就要“镜中鬓发已先斑”了吗?理想已经破灭,激情已经减退,年轻时的书生意气,到如今也只是老气横秋,青春少年的豪言壮语,现在也只好坐井观天。人最为痛苦的,并不是慢慢变老,而是已经老去,却毫无准备,以至于面对跳动的生日烛火前惊慌失措。 父母总是说,三十岁怕什么,我们这些六十岁的还活不活了。我为什么惧怕三十岁?因为三十岁的男人,面临的必然是事业以及家庭的矛盾,不可能守护着自由仗剑天下,家庭,多么可怕以及遥远的名字,我似乎再无逃脱的可能与借口,我终日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未来即将风卷残云,打乱我一切的安然,如今除了可怕与恐怖,我还有什么可说?任何人逃不出这个怪圈,只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埋葬我的青春。我还能有几日时光,慢慢享受着我的自由?前路漫漫,似乎每过一日,都要怜悯着向今天致敬。 人生,即是矛盾,那么上帝,我何时才能走出这矛盾的怪圈,坦然的拥抱我后续的生命?也许,我是个懦夫,或者,我永远都只是个孩子。 向几天后的三十岁,哭泣的敬礼! ————14.7.5晨于澳洲清雅山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