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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失业了。他没有告诉女人。
他仍然按时出门和回家。他不忘编造一些故事骗女人。他说新的主任挺和蔼的,新来的女学生也挺纯的...
女人掐他的耳朵,笑着说:“你小心点”。
那时他正在往外走,女人拉住他帮他整理衬衣的领口。
男人夹了公文包,挤上公交车,三站后下来。
他在公园的长椅上坐定。愁容满面地看着广场上的鸽子。
到了傍晚,男人换一副笑脸回家。
他敲敲门,大声喊:“我回来啦!”
男人就这样坚持了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之后,他在一家水泥厂找到了一份短工。
那里环境恶劣,粉尘满天飞让他的喉咙总是干的,劳动强度大。他总是累得满头大汗。
管理的说:“你别干了,你这身子骨不行”。
男人说:“我可以的。”
他紧咬了牙关,两腿轻轻地抖动。男人身上沾满了粉尘。他像一尊活动的泥塑。
下了班。男人在工厂匆忙洗个澡,换上笔挺的西装,扮一身轻盈回家。
他敲敲门,大声喊:“我回来啦!”
女人就奔过来开门。
满屋葱花香味,让男人心安。
饭桌上女人问他“工作顺心吗?”
他说;“顺心,新来的学生挺纯的。”
女人嗔怒,却给男人夹一筷子木耳。
女人说:“要洗澡吗!”
男人说:“洗过了,和同事洗完桑拿回来的。”
男人想,好险,差一点被识破。疲惫的男人匆忙洗脸刷牙。然后倒头就睡着了。
男人在水泥厂干了有20多天。
快到月底了,他不知道那可怜的一点点工资能否骗得过女人。
那天晚饭后。女人突然说:“你别在那个公司上班了吧。我知道有间公司在招聘,帮你打听过了,所有条件符合,你明天去试试吧。”
男人心一阵狂喜,却说,“为什么要换呢?”
女人说;“换个环境不很好吗?再说这家待遇很不错呢。”
第2天,男人去应试了,结果被顺利录用。
那天,男人烧了很多菜,也喝了很多酒。
他知道,这一切其实瞒不过女人的。
或许去水泥厂上班那天,她就知知道了真相。
是他躲闪的眼神出卖了他吗。还是他疲惫的身体出卖了他。
是女人从窗口看到他坐上相反的方向的公共汽车呢。还是他故作轻松的神态。
其实,当一个人深爱着对方时,有什么事能瞒过去呢。
男人回想这20多天来,每天饭桌上都有一道木耳的菜。
男人知道木耳可以清肺。有时女人逼他吃二勺梨膏。
男人想,那是女人精心策划。
还有,这些日子女人不再缠着他陪她看电视连续剧了。
她在默默地为他做着事。却从来不揭穿它。
这是一个秘密。是男人的,也是她的。
她必须咬着痛,守口如瓶。
她不能让他知道,包括男人制造的秘密。
男人站在阳台看城市的夜景,终有一滴不自觉的眼泪落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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