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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调查局前局长科米6月8日前往国会,出席了参议院情报委员会的听证会。在他提供给委员会的预备发言稿当中,科米首次详细描述了他被解职前4个月内同特朗普总统的私下沟通细节。
从整场听证会和科米(James Comey)的三份备忘录可以看出,特朗普(Donald Trump)早有开除科米的打算。两人在白宫的一次晚餐基本上就是一次特朗普示意科米要么去权让贤、要么政治效忠的鸿门宴。
科米承认,自己并没有公开和特朗普的所有对话,只提供了国会感兴趣或和国会诉求有关的信息。笔者根据科米所述和此前媒体曝光的备忘录内容,大致还原了当时的谈话内容、氛围、背景以及言外之意。
1月27日(周五)中午,入主白宫仅7天的特朗普主动致电科米,邀请科米前往白宫共进晚餐(当时,特朗普提到以后会邀请科米全家赴白宫)。科米原以为晚餐还会有其他白宫顾问参加,但最终只有他和特朗普两人。
科米6月8日在国会的听证会受到美国社会的高度关注(图源:Reuters)
特朗普首先问及科米是否想继续担任联邦调查局(FBI)局长。特朗普的逻辑是:科米2016年大选期间被指滥权,很多人都想替代他。如果科米想离开,白宫方面会表达理解。特朗普当时说:很多人对FBI局长之职垂涎已久。
对此,科米倍感意外,因为之前的两次谈话中,特朗普都是表态希望科米能够继续执掌FBI。也就是说,这次晚宴并不是为了示好科米,而是试探科米并且试图将他去权,或者说让科米归顺于总统。
直觉告诉科米,这次一对一的晚宴,首次涉及到自己的去留问题。特朗普用意是让科米恳求保住他的饭碗,建立某种政治上的庇护关系。这恰好有损FBI传统意义上独立于行政体系的地位。科米最终并没有答应特朗普。
但特朗普营造的话语氛围令科米倍感不安。科米告诉特朗普,自己愿意留下来,继续干完10年FBI局长任期,并称自己虽然在政客眼中不可靠,但自己总会按照事实说话,做到不偏不倚。科米说,这种立场最符合美国总统的利益。
几分钟过后,特朗普对科米说:我需要的是忠诚,我期待看到忠诚。紧接着便是双方面面相觑、陷入尴尬的沉默之中。科米一言不发、面不改色,也没有作出任何身体姿态方面的变化。然后,双方讨论了其他话题。
期间,科米谈到FBI和司法部独立于白宫的重要性,称白宫越界行事最终都会引发很多问题。特朗普也当面否认了那些和自己有关的淫秽类信息,并称考虑让科米调查这一指控并证实它们的虚假性。晚餐结束之际,特朗普又谈到表忠的问题。特朗普这次使用的是绝对的忠诚(honest loyalty)。
这次晚餐过后,2月14日一次国安会议后,特朗普找科米单独谈话,示意其放弃对弗林(Michael Flynn)的调查。3月30日和4月11日,特朗普两次致电施压,询问进展如何,未果。
最终,特朗普于5月9日开除了科米。
被开除后,科米主动向媒体公开了通俄门调查的信息,包括自己和特朗普谈话的部分备忘录内容。科米希望以此施压国会通过特别检察官调查通俄门。科米6月8日告诉参议院情报委员会:特朗普及其团队对于开除他的辩解之词都是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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