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各大媒体、街头巷尾都谈论习大大访美,昨日(17日)最大的新闻是——中国将为美国建设一条连通拉斯维加斯和洛杉矶的高铁。“让美国人也体验下中国速度!”消息一出,引发网友们的热议。有网友调侃,“美利坚,你为什么要修高铁?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你的人民?”在观察者网微信后台,网友@青苔这样留言:“百多年前,就是华人。难不成未来还是!” 百多年前,就是华人?这段历史指的是19世纪60年代,中国劳工在美国修建太平洋铁路的往事。时过境迁,如今中国在美国首次合建高铁,届时派赴美国的中国工程师们如果追忆100多年前华工的修路经历,想必一定颇有感触,或是唏嘘,或是沉重! 加州铁路博物馆内表现当年中国劳工开山凿石场面的画作 2015年是华人劳工参与修筑北美铁路第150年。1865年-1869年间,有超过1.2万名中国劳工远赴美国,参与修建了美国首条跨洲铁路。他们大多数来自广东当时的四邑地区,在铁路建设过程,他们如道钉般踏实而卑微。长期以来,受美国“排华法案”的影响,美国铁路华工的事迹受到忽视,被称作“沉默的道钉”。 1863年1月8日,太平洋铁路修建工程正式展开,但不久就陷入困境。尤其是当中央太平洋铁路公司负责的铁路修到内华达山脉下时,由于当地全是花岗岩,需要大规模爆破作业及爬山登高,进展异常缓慢。更要命的是,许多铁路工人看到施工环境如此凶险,纷纷逃跑。此时,公司经理查尔斯·科洛克提出一个设想,大规模招募华人劳工来补充铁路修建急需的劳动力。 查尔斯·科洛克的提议一开始遭到了公司其他高层人物的强烈反对。在许多美国人看来,当时的中国人身体羸弱,平均身高1.5米,体重约54公斤,根本不适宜高强度劳动。此前美国所有铁路修建工程都没有华人劳工参与,因此华人在这方面的经验为零。 美国太平洋铁路路线图(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负责从美国中部的奥马哈向西修建铁路,中央太平洋铁路公司从加州的萨克拉门托向东修建铁路,双方相向施工,最终在犹他州大盐湖北部的普拉盟特雷高峰上“会师”。) 但由于始终无法招募到足够的劳工,科洛克决定不顾反对强行招募华人劳工。在他看来,华人虽然身体瘦小,但吃苦耐劳、容易管理,而且与白人劳工相比,华人劳工所要求的工资要低1/3。也就是说,同样一笔钱,如果用来雇佣华人劳工,就可以多雇佣近一半的劳动力。经过了几天的试工后,铁路公司决定尽可能多地招募使用中国劳工。 施工最繁忙的时候,有超过一万多的中国人在同一家铁路公司工作。中国工人的任务基本是最底层的开山劈路和铺设铁轨等苦力活,那个时候还没有很先进的爆破物、推土机以及现代的建筑技术,所有工作基本都是使用锤子铁铲等工具的手工操作…… 修建太平洋铁路的中国劳工 中国工人通常一天工作12个小时,一周工作6天。铁路公司为白人工人提供牛肉和面包,但中国人必须自己购买食物。他们利用各种食材烹制传统中国饮食,另外因为中国人习惯煮热水泡茶喝,而不是直接饮用山泉水,因而避免了一些害惨其他族裔工人的饮食疾病,不过中国工人却面临着最危险的工作。 在整个铁路工程项目中,在内华达山脉的高山峻岭中开凿隧道无疑是最为艰苦和危险的,这项工作交给了中国劳工。中国劳工凭借着手工工具和炸药,冒着严峻恶劣的气候,一寸一寸地凿破开了坚硬的花岗岩,有时候一天的进展只有一英尺左右。不少劳工因为爆破等工伤事故而失去了生命或者造成终身残废。 广东新会,19世纪参与修建美国太平洋铁路的华工们的墓葬 除了炸药的危险,华人劳工还要面临恶劣的工作条件。由于工期很紧,科洛克严令华人劳工一年四季地工作。无论是热浪袭人,还是寒风刺骨,华人劳工都要在工地上忙碌。有时候碰上雪崩,一整片华人劳工居住的营地都会被白雪掩埋。1865年底到1866年初,接连5个月的暴风雪使雪崩频繁发生,有时候整个营地的华工都被埋没。几个月后,冰雪融化,人们才找到遇难华工的尸体,他们的双手依然紧紧握着工具。1866年冬天,在塞拉岭通道施工中,就有500到1000名华工死于雪崩。 同时,为了保持铁路在冬季也能运营,中央太平洋铁路公司调动2000名华人劳工在可能遭遇雪崩袭击的铁路两侧用木材修建起两堵墙,防止铁路被雪崩掩埋。这些墙现在还被称作“中国人墙”。虽然条件艰苦,但华人劳工体现出良好的组织性,并且显得勤劳、高效。通常是一个监工(往往是爱尔兰裔)领着一个“工头”,下面是30-40个华人劳工,分成3组24小时轮班工作。中央太平洋公司一个雇员瓦尔德曾评论道:“中国人是最踏实、最勤劳的一群人。” 中国将首次在美国合建高铁,网友们除了追忆历史,也纷纷分析形势。不少人担心高铁合作项目前途叵测,毕竟奥巴马的任期只有一年多了,有的读者则预测日本何时来搅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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